【多功能性家具】意大利设计师matali crasset设计的一个多功能性家...
汤琳+郁舒兰
摘 要：中国传统雕塑和传统绘画都是历史上最具有魅力的两种艺术形式，也是素材和品种最为繁多的艺术，两者有很多方面是相融相通的，其中又以木雕，尤其是明清家具木雕与绘画最为相似。文章将通过对明清家具和传统绘画的客观比较，得出两者在造型方面的相似之处，这种互通性对当今新中式家具及发展当代家具雕刻有着积极的现实意义。
关键词：雕刻；绘画；装饰性；审美特征；表现形式
检 索：www.artdesign.org.cn
中图分类号：TS61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1008-2832（2014）09-0089-03
Research on Similarity of Furniture Sculptures of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and Traditional Painting
TANG Lin，Yu Shu-lan
（ Art Design College of Nanjing Foresty university Nanjing 210037 ）
Abstract ：China traditional sculpture and painting are two kinds of art forms with the charm of history， and is the material and variety of the most diverse art， there are many aspects are connected， and especially the wood carving， wood carving and painting the furniture of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are the most similar. In this paper， through the objective comparison of Ming and Qing Dynasty furniture and traditional painting， draw parallels in other aspects， the interoperability has active significance to todays new Chinese style furniture and modern furniture carving.
Key words ：carving； painting； decorative； aesthetic characteristics； form of expression
Internet ：www.artdesign.org.cn
中国的传统雕塑与传统绘画本就是同根同源，都孕育于原始美术，从三四千年前的彩陶时代起，雕塑便于绘画紧密结合、共同发展，在雕塑上加以绘画装饰，逐步成为普遍的艺术表现形式，以至于被称为“塑形绘制”。①明代之前，雕刻与绘画最普遍的结合方式便是佛像和陵墓石雕，到了明清，石雕衰落，工艺雕塑兴起，其中最具代表的便是明清家具木雕，文人士大夫的参与和精美的材质，都帮助明清家具木雕达到了至今仍难以匹及的高度。最为雕塑典范的明清家具雕刻，也依然表现出与传统绘画的“异形同质”。
一、造型的相似性研究内容
（一）传统绘画造型特征概述
中国传统绘画的历史悠久，一般而言，将具有中华民族传统造型审美意识和表现形式的绘画称为中国传统绘画。②中国传统绘画表现语言独特，并在数千年的发展过程中，逐渐被称为最具民族特征的造型艺术之一，与京剧、中医并称为“三大国粹”，更成为了东方绘画的代表。
先秦两汉时期，绘画多是画工所为，但经过六朝直至唐宋，越来越多的文人士大夫开始学习绘画，并且将自己的艺术才能带入了绘画创作，并随之形成了一股潮流和风气，即“文人画派”，并带有鲜明的造型特征：
1.以书绘画，用线塑形
中国汉字是世界上最为古老而又独特的书法艺术之一，又被称为“象形文字”，是一种由图形演变而来、由线条组成额文字。故而，中国书法与绘画之间本就同宗同源。更何况擅长绘画的文人们本就是书法能手，自然也将书法的技艺带入了绘画当中。很多名画著作，也都少不了题诗写句。《周官》记载“图画之意也，是故知书画异名而同体也。”这一“书画同体”的理论，对中国传统绘画的影响极为深远，集中体现在将书法的用线塑形的表现手法运用于绘画，线条也被公认为捕捉物体的形象及动感的最佳方式。
2.高度概括性
中国的绘画从原始社会开始表现出了高度象征概括性的特点，不管是半坡文明的鱼纹、蛙纹还是商周的饕餮纹亦或是明清的山水画，都是对实物的高度浓缩。又比如脸谱绘制中，将忠臣脸谱绘制成红色，而将奸臣小人则绘制成白色。只以颜色的区分，表达人物性格角色。
3.强烈的象征性
世界上恐怕再也没有一个民族像中华民族这般关注自然环境中的花草鸟兽、山川河流，广泛的赋予它们人一般的情感，以至于世界万物皆可作为画家情感的寄托和表达。最具代表性的就有“松菊竹梅”四君子，就频繁地被用于比喻画家自己的高风亮节，画家还往往会在画上题诗题句，借此抒发情感，经典的就有王冕的《墨梅》、郑板桥的《墨竹图》。
（二）明清家具雕刻造型特征概述
家具雕刻，是雕塑的一个分支，到了明清，随着陵墓石雕等的衰落和大众生活的进一步世俗化，家具雕刻这种实用工艺雕塑兴起，并在明清达到了高峰。明清家具，尤其是明代家具的成功，与明代文人广泛参与家具的设计制作是密切相关的，自然，文人也把在诗文绘画方面的才情融入到了家具及其雕刻当中。另一方面，家具作为日常生活必需品，又带有浓郁的世俗色彩。这样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的结合，造就了明清家具雕刻鲜明的特色。endprint
1.形式多样化
明清家具雕刻的形式非常丰富，论工艺有圆雕、浮雕、贴雕、镶嵌雕四大类，装饰手法上又可分为选料、线脚、攒斗、雕刻、镶嵌、附属构件六方面。尤其其中明式家具线脚的装饰手法，至今仍收到广泛的追捧。起先，线脚的使用是由于家具各类部件实际需要的形状和轮廓线形的起伏在形体上并不能彻底获得同一的效果，运用“线脚”就能进一步使各种造型要素融洽协调，并且加强了形体线型的表现力；但逐渐的，能工巧匠们发现线脚线形的变化引起体三维空间的各个平面中也就出现起伏和凹凸，丰富了家具形体空间的层次，还产生光质效果，使家具的造型更加充实完满，艺术情趣更加生动鲜明，因此，线脚也就发展成了明式家具造型的手法之一。线脚在形式上就是线条，只不过是实体的三维线条，因此，我们有理由相信，线脚的发明和推广，爱好文房书法的文人定是在其中起着重要的作用。
2.内容丰富
说明清家具雕刻的内容丰富，恐怕没有人会有异议吧。明清家具的发展，是有着几千年文明为积淀的，换句话说，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明清家具的雕刻艺术，源远流长，技艺上与玉、牙、竹、石雕刻一脉相承，内容上，受到了商周青铜器、春秋战国玉器、唐宋陶瓷器等装饰艺术的熏陶，吸收了其中的精华，并在家具雕刻上得到了升华。③例如，家具雕刻装饰中的夔龙纹、拐子纹、贪吃纹、回纹等都是商周青铜器上常见的纹样；宋瓷刻花常见纹样花卉植物、鱼龙走兽和婴戏图等也被家具雕刻广泛采用；君王象征的云龙、文人热衷的山水、百姓喜爱的吉祥纹饰，无不成为了家具雕刻的取材。
3.强烈的意象性和象征性
明清家具的很多雕刻内容，很多都是经过人们意象演变而来的，比如女娲补天、蟠桃盛宴等诸多神话故事情节……即使是现实事物，很多被雕刻到家具上，也发生了形变。他们关心的不是准确的比例和真实的效果，比如近小远大，又比如瘦马细竹，这些都无一不加上了创作者的情感。另外，家具雕刻的象征性也很强，比如用于婚嫁的家具，雕刻纹样必定会出现鸳鸯、莲子，文人官宦的家具上，除了“四君子”，苏武牧羊、精忠报国也是常见的题材……
二、明清家具雕刻与传统绘画相似性比较分析
上文已经说过，家具雕刻与中国传统绘画，追根溯源，本就是一家，那两者必然会有很多共通相似之处，两者甚至形成了较为一致的审美取向。
（一）线条美学的相通
“线条美学”在传统绘画中的运用是淋漓尽致。更是总结了一套笔法，其中光笔的运动形式就有提按、旋转、平动、摆动、从容流行等十多种，中国传统画家对这笔法的运用了如指掌，能凭借它翱翔于艺术的王国，或虚或实、或曲或直、或浓或淡、有轻有重、有粗有细、有断有续，刻画各种物象，抒发复杂情感，表现不同个性，极富情致，画家复杂多变的情感也借助这种多姿多变的线条得到了充分的宣泄（图1-2）。这正是中国画线条发展到高级阶段所显现的神秘与难以企及的地方。
中国传统绘画重线条的表现力影响到了家具的塑形方式：上文说到明式家具中的线脚，其实这只是明清家具以线塑形的线条美学的“冰山一角”，通观明清家具雕刻，有哪一种不是由线条完成的呢？甚至还专门有分出一类雕刻手法称为线雕。比如人物雕刻，轮廓神态皆是由线条勾勒而成，尤其是人物的服饰，通常由寥寥几笔或直或曲的线条完成，但是十分传神。就连木雕工具，也个个尖头利刃，皆是为了在木板上雕出或深或浅或粗或洗的线条（图3）。有了“用线大师”文人画家的参加，明清家具的成就恐怕也就是在情理之中了。
（二）意象造型的相通
中国传统艺术在不断发展、传承中，都是源于自然，又高于自然的，精神图腾与艺术创作推动着传统艺术不断地向前发展，中国的绘画与家具雕刻无论从形式还是造型都是浪漫与现实的结合，显示着艺术的功底与艺术的思想。③家具雕刻和绘画，都很是重视纹饰的意味和内在。绘画方面，比如清中期扬州八怪中的郑板桥，其画就多兰、竹、石，竹又多比实物挺拔清瘦许多，画家创作的目的便是以竹表其孤傲绝强的性格（图4）。④家具雕刻中，这种例子也是比比皆是，明代家具出现频率最高的植物纹样就有寓意富贵、雕刻地更为圆润的牡丹，寓意圣洁高雅的莲纹，还有苏作家具特有的仿竹形式都笼罩着浓重的主观情感。（图5）
（三）布局审美的相通
中国传统绘画的布局，一般有以下几种特征：对称均衡、疏落有致、主大从小；边角构图、留白等，其中不管是水墨画还是工笔画，留白都是最为常用的表现手法和布局方式。留白也是传统美学的核心内容之一。⑤“留白”的概念和“中庸”异曲同工，给图片树立了一种平衡，在纸上留一处空白，给人以遐想，与“实”相称，更显“实”的鲜明生动（图6）。
在明清家具，尤其是明代家具中，“留白”的布局审美也广为广为采纳。正如我们都知道的，明代家具少雕饰，往往只在细小处加以装饰起画龙点睛之用。比如背板中心的圆形透雕（图7），则可以起到提高视线、营造家具轻盈感的作用。
（四）对材料的苛求和爱惜
传统绘画对材料的爱惜和苛求古来已有，古人将“笔墨纸砚”的挑选看得极其重要，也因此，对文房四宝也要有个选评，把“湖笔、徽墨、宣纸、端砚”成为“文房四宝”。古代的文人画匠们要是得到其中一宝，必定是万般喜爱。
明清家具对材料的要求与绘画如出一辙，明清上乘家具的材料多为紫檀、黄花梨、乌木等都是难得的材料，因此，文人工匠但凡是得到了一块必定是惜木如金，丝毫不敢浪费。这点在苏作家具中表现的尤为具有代表性。苏作家具也因此创造出许多工艺手段，如包镶工艺，就是以杂木为骨架，在上面粘贴硬木薄板，粘贴技术非常高超，边缘棱角不露破绽。比如贴雕工艺，就是采用其他材质薄板锼出所需图案加以雕饰，再于底板上剔出浅槽，将图案贴嵌上去。不同于京作、广作的恢弘大气，苏作也因这“小家子气”独具了“小家碧玉”般温婉的气质。
三、明清家具雕刻与传统绘画相似性研究的意义
明清家具雕刻和传统绘画都是中国乃至整个世界艺术史上最具魅力的两种艺术形式，也是素材和品类最为繁多的艺术形式。明清家具雕刻和绘画之间互相融会贯通的表现是多方面的。明清家具匠人们从主体感觉和理解出发，运用毛笔笔触般的线条雕刻出一件件高雅、明快、简介却又耐人回味的作品，也成就了明式家具在世界上的至高地位。
当下，新中式家具成为了一股热潮，振兴红木雕刻也成为了热点。但一味的仿古以及雕刻的呆板等缺陷却长期得不到解决。通过对明清家具雕刻和传统绘画浅显比较和分析，得出的两者在表现形式方面的诸多胡同之处，这种互通对已当今新中式家具的创作和红木雕刻的发展已经具有积极的现实意义。
注释：
①骆燕巍.中国传统绘画与古代雕塑造型互通性研究[D].天津：天津美术学院，2012.
②邵晓峰.中国传统家具和绘画的关系研究[D].南京：南京林业大学，2005.
③梁国飞.明清家具雕刻装饰文化[J].艺术市场， 2007（7）.
④李昌菊.中外美术史[M].第1版.北京：中国水利水电出版社， 2011：110-111.
⑤许佳星.浅谈中国绘画中的留白[J].安徽文学， 2011（1）.endprin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