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塔 程向君的漆画艺术
雷雁沙
摘 要：漆画在今天作为一种纯粹的艺术形式，被越来越多的人所熟知和喜爱。其独特的语言形式和审美取向有着无限的可能性与创造力。它特殊的质料语言形成了多种类型的抽象造型元素，这些抽象造型元素造就了漆画中别具一格的形式语言，而漆画语言的这种特点，也正是抽象形式在漆画创作中别具表现力的原因。于自身材料的特性自然绝妙的去发生适于漆画表现的图式特征使得漆画语言具有了无可比拟的抽象表现力。
关键词：漆画 抽象艺术 材质语言 表现力
检 索：www.artdesign.org.cn
Abstract ：As a pure artistic form， Lacquer-painting has been known and loved by more and more people. Its unique linguistic form and aesthetic orientation have limitless possibility and creativity. Its special material languages have formed abstract modeling elements which create the peculiar formal languages in lacquer-painting. And this characteristic of the lacquer-painting language is exactly the reason why abstract form has special expressive force in the creation of lacquer-painting. With its properties of materials naturally and excellently occurring the schema characters which are suitable for the expression of lacquer-painting， the language of lacquer-painting has the incomparable abstract expressive force.
Keywords ：Lacquer Painting， Abstract Art， The Material Language， Expressiveness.
Internet ：www.artdesign.org.cn
漆画在今天作为一种纯粹的艺术形式，被越来越多的人所熟知和喜爱。其独特的语言形式和审美取向有着无限的可能性与创造力。它特殊的质料语言形成了多种类型的抽象造型元素，而这些质料语言上的抽象造型元素让漆画在形式语言上有了更丰富的表现。
一、抽象的定义
什么是抽象呢？“抽象”一词在《辞海》中被解释为：“事物某一方面的本质规律在思维中的反映，是思维活动的一种特性，即在思想中抽取事物的本质属性”，[1]而“抽象绘画”在《中国大百科全书》中的解释是：“在某种绘画形式中，看不出日常生活环境中的形体，也看不到任何客观存在的现实，这种绘画就是抽象绘画”。或者按照日本学者乾由明的说法“抽象绘画不外是思考或观念，把本来是抽象的、眼睛看不见的东西赋予具体的形状，而能让眼睛看到”。这些解释对于抽象绘画的理解而言确有一定的积极作用，但也只是一种语言修辞上的模糊概念，而对于抽象艺术的产生和发展，除此之外，还具有更为丰富的理性的科学思维所产生的价值意义。因而我们想要相对准确地表述抽象绘画的特征，就应当先抛开语义修辞上的咬文嚼字和学术语言上的深究，从大众普遍都能理解的写实的具象绘画的特征出发，将具象与抽象进行对比，来进一步把握其的概念。
在我看来，绘画艺术中的抽象是一种基础价值，就是普在价值，抽象是一种普遍的价值存在。抽象在词义上和具象是相对的，而具象，指的是具体的具有的物象。比如画一个人，就必须具有一个人的结构，具有人的结构属性和物象属性。而抽象正好相反，抽象之于具象是抽离，抽匿形象，也可以称之为减象，没有形象。因此，在具象里面表达一个美感，或者传递一个美的概念之时，我们常常会用一朵花一个美女作为一个具象的表达，传达美的这么一种感觉。而抽象则远远超出了具象的审美层次，它需要更高的审美修养。比如说：书法。书法艺术既没有具体，却还那么美，很奇怪。美在哪儿？很多人都说不出来。可实际上这就是所谓的“抽匿”“提炼”，也就是《辞海》中所写到的“抽取共同的，本质的特征”。狂草的书法即使看不懂内容，却仍旧觉得刚劲有力，犹如苍松翠柏之美的原因，就在于这种书法中抽匿出了“美的共同特征”，而我们用“犹如苍松翠柏”来形容，也正是把这种从抽象中获得的美感用我们所熟知的具象物体所带来的美感来进行阐释。因此，抽象在绘画艺术中，就是抽取美的共同和本质的特征，用产生美的本质的形式和结构，来创造新的，形而上的审美价值。这是我所认为的抽象的基本定义。
二、漆画语言的特点
在第一段中笔者虽定义了抽象的概念，但就绘画而言，抽象是一种艺术语言，是艺术家为个人内在精神寻找和选择的一种艺术表现形式，它本身既非表现的最终目的，也不是审美标准。因此在不同画种的抽象表现的本质是共性的，而不同的画种又因其所使用的媒介材料与表达形式的不同而各有独特的艺术语言。漆画作为一个新生的纯艺术绘画种类，在其本质亦大同于其他画种的同时，在语言上还具有丰富性（或者被称之为复杂性）的特点。而漆画语言的这种特点，也正是抽象形式在漆画创作中别具表现力的原因。
漆画的丰富性既来自于物质材料语言的丰富，也来自于符号形式的丰富，符号形式的丰富更是因为物质材料的运用而在画面中所表现出有意无意的万般偶然性所产生。
在传统的美学理论中，对于艺术作品的分析一般是从两种角度出发的，第一种角度是质料与形式的关系，有的美学家根据亚里士多德的四因说，认为任何事物的产生和存在都经历了一个由质料到形式的过程，也就是说，只有质料被赋予一定的结构特征后，它才能转化为一定的事物。第二种角度则是内容与形式的关系，这种关系是根据黑格尔的逻辑学思想，认为材料和质料只是艺术创作的最初依据，而不是作品真正的构成部分，就已经完成的艺术作品而言，质料必然已经转化成了内容，而这样的内容已经是质料与形式相结合的产物，因此，黑格尔说“内容所以会成为内容是因为他包括有成熟的形式在内”，这样一来，作品的形式就是为表现一定的内容服务的，而并非独立的存在。但不论这2种角度中的哪一种，都说明物质材料不仅是艺术创作中传达审美意向的媒介和载体，而且本身也是艺术作品审美价值的重要组成部分，所谓“有道无艺，则物虽形于心，不能形于手”，更是表明物质材料对艺术作品的重要影响。endprint
漆画语言材质的多样为漆画奠定了坚实的表现基础，这也是抽象形式在漆画创作中别具表现力的重要原因。早年的漆画家们就意识到了漆艺术的质料之美和技艺优势，将抽象性的绘画语言广泛的应用到这丰富的材质技法中，使得漆画在其早期的发展过程中就表现出一种文化性的早熟。
三、漆画语言中特有的抽象表现
“漆画的丰富性既来自于物质材料语言的丰富，也来自于符号形式的丰富，符号形式的丰富更是因为物质材料的运用而在画面中所表现出有意无意的万般偶然性所产生。”漆画特有的抽象表现力就来源于这些质料语言的丰富性。
（一）漆画质料语言所具有的浅层抽象表现
漆画质料语言作为漆画作品表现赖以存在的物质媒介，不仅仅是传达审美意向的载体，而其本身就是漆画审美价值的重要组成部分。这种质料有秩序排列组合构成画面所形成的独特形式，作用于人们的视觉后，带来的美感是漆画语言所具有抽象表现力的浅层来源。譬如：漆、灰料、蛋壳等这些漆画最常使用的物质材料的相互组合构成了漆画最基本的抽象造型元素。以蛋壳镶嵌为例，有正嵌、反嵌或多层嵌，有暖色的鸡蛋壳或者冷色的鸭蛋壳，可以选择不罩色的素色嵌或者罩色，也可以选择打磨程度的多少。通过不同的整合和处理能够构建的各种不同的视知觉形式，创造出新的美的形式和审美价值。如蛋壳整体正嵌或反嵌的拼贴，带给人的秩序感；随意穿插拼贴，给人带来的节奏感；反嵌打磨的蛋壳，呈现出一圈一圈的层次；破坏性的蛋壳打磨呈现出的斑驳效果，给人的一种历经沧桑的美。更不用说变涂所造就的变化多端、神秘莫测的肌理效果所具有的让人赞叹不已的美感。这些质料语言的灵活运用所产生的不可复制的抽象造型元素，不仅是漆画质料语言的独特性所在，也是漆画语言所具有的抽象表现力的浅层表现。
（二）漆画形式语言所具有的深层抽象表现
本文在第一段抽象的定义中表述“抽象是一种减象，是提炼”，而又在第二段漆画语言的特点中指出：“漆画语言的特点是丰富与复杂性”。从表述上看，这两者似乎有些矛盾，而正是这两种看似矛盾的艺术特征碰撞的结果，造就了漆画深层的抽象表现力。
漆画形式语言的所具有的深层抽象表现力来自于漆画图式的发展与探索。绘画的形式是基于材料语言而形成的，因而任何画种的图式特征都来源于其材质，是形式语言迁就于质料语言的演变，或者是将图质之美合而为一。漆画是纯粹的艺术，因而当漆画日渐发展成熟，也就日渐拥有了不同于其他画种独特的图式特征。
漆画的形式语言，也因质料语言而产生。对于艺术表现力起重要作用的材料，不同的艺术形式对材质提出了各自特定的要求，创作者也必然对自己所需要的材料与特性了然于胸，才能顺利完成艺术创作。而面对漆画这种材料技法繁多的艺术形式而言，创作者不仅仅要把自身的情感表达和生活体验带入到艺术创作中，甚至还要带入个人对材料技法的偏爱喜好，只选择其中少数几种材料进行创作，并深入的挖掘材料质地的独特内涵，提炼其美感价值，赋予各种质料更多潜在的可能性，使得作品的表现更为纯粹更有深度，呈现出作品表达上能的更多意蕴。将质料在作品中浅层次的抽象表现力转化为“质料和形式相结合”的“内容”。而增加在艺术表现上的自由度。
正如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每个艺术家面对的创作元素都是不同的，而漆画质料语言又具有潜在的万般可能性。因此，漆画创作者对材质的选择，对质料内涵的深入挖掘，也会使同样具有开放性和独特表现力的的新的抽象表现形式日渐产生和形成。这是作品与作者的互动，将物质的独特内涵融入到艺术创作中，让质料不再是对客观事物的模拟与装饰，而是创作者情感与人格的化身，是物质与精神情感的统一，实现自我的表达和漆画的语言的高度融合，这才是漆画抽象表现力的深层体现，也是漆画艺术独立的审美意义。
结语
创作者的选择、整合和处理使漆画质料语言产生了抽象造型元素，这种抽象造型元素本身具有的表现力使创作者创造出更丰富且独属于漆画的图式语言，这些质料与形式语言在作品创作的过程中被艺术家赋予了更深的精神内涵；欣赏者带入自身的情感和经验对漆画作品进行审美，对漆画语言形成的抽象造型元素，又产生了不同理解。作品与观者再一次的互动，更深层次地发挥了这种表现力。因此，漆画语言的抽象表现，不仅体现在从漆画质料语言形成的抽象表现力，更是体现在丰富的质料语言中提炼出少数材料加以深入挖掘，赋予其更为丰富的内涵从而形成的独特图式特征上，漆画艺术高度精炼的、扬长避短、因材施艺的材质语言，于自身材料的特性自然绝妙的去发生适于漆画表现的图式特征使得漆画语言具有了无可比拟的抽象表现力。
注释
[1]辞海编辑委员会.辞海1999年版缩印本[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02：222.endprint
